炸茄子串儿🍆

低电量续航,持续低产

【一年生/KA】 间之楔 同名AU 狗血慎入 下(完结)

设定:贵族基因改造人Kongphop X 贫民区贵族宠物Arthit 

时间线:未来,贫富差距极大,不完全按照间之楔原作设定,简化含私设

说好的“巨糖“HE,请放心食用!

上篇点我  ,中篇点我


正文:

 

Market里从来都没有宠物的位置

 

“这批货有问题。”Arthit带着平板走进M的办公室,他正在电脑面前拇指翻飞。

 

M看了一眼平板上的内容,平静地说:“没有问题。”

 

“这批货里装的是宠物,但是没有配备营养舱,如果运送途中……”Arthit将表格中没有营养舱的情况标注出来。

 

“他们不需要,这批不是提供给贵族们的宠物,是卖到下城区的地下赌场的。”M平静地说,屏幕的幽光打在他的脸上闪烁。

 

Arthit手指在平板上翻飞,当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几张熟悉的面孔时,不由得怔住了,一时间竟不知作何反应。

 

敲击键盘的声音消失了,M转过身来看着Arthit:“里面有你认识的宠物?”

 

岂止是认识……

 

M叹了口气,对Arthit说:“Arthit,他们和你不一样从生来就是为了愉悦贵族,过了20岁,年老色衰被主人抛弃,只有这一个去处。”

 

他又接着补充道:“如果他们在运送途中死去那是最大的好运,真的到了那种地方,他们喜欢玩的可不止是SM,杀人游戏都是家常便饭。”

 

Arthit茫然地听着,手上的平板滑落到地上,那一个个年轻的面容都曾鲜活地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。可是在M口中,他们不过是一具具没有灵魂的布偶,可以随意摆弄。

 

Arthit看着M毫无波动的娃娃脸,轻声地问:“那我呢?为什么我还在这里?”

 

M挑起眉毛,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地话:“你是真的不知道么?”

 

Arthit皱紧了眉头,那样讨论着别人生命的M竟然露出了悲悯的表情。“你知道Kongphop为了让你在这里工作承担了多大的风险么?”

 

Arthit抿着嘴唇,不知如何接话,手脚都无措。

 

M看着他的样子也无意继续,转过去重新敲击着键盘,轻声说:“回去工作吧。” 

 

Arthit拿起桌上的平板,转过身拉开门。

 

M看着Arthit的背影,白色的衬衫衣角消失在门口,对着那扇即将掩上的金属门说:

 

“你永远都不会想到你有多幸运。”

 

“Market里从来都没有宠物的位置。”

 

给我一杯冰美式吧

 

Arthit拒绝了M同乘的邀请,选择独自一人走回去。

 

Madis的夜空,孤月高悬,阴翳遮蔽了星子,可能会有雨。

 

Arthit双手插兜在街上走,穿着鲜艳的人群从他身边嬉笑着穿行而过,与他的沉闷形成了对比。

 

他缓慢地走着,不知何时竟然走到了下城区,这里和Madis的风格迥异,充满了哥特式的黑暗,到处都是尖顶飞拱的复古建筑,看不半点未来科技感。甚至街面上跑的都是复古的敞篷跑车,保养的很好。

 

Arthi凭着记忆,默念下午看到的地址,拐过两个路口。抬头看到隐匿在角落顶上一个霓虹招牌,打扮妖艳的男女站在入口,脸上带笑眼中却无光,像一滩死水没有波澜。细条条的手脚都失去了光泽,瘫软着,皮肤和目光一样灰败。

 

Arthit突然觉得胃里泛起一阵恶心,撑着墙壁呕吐,几乎要将胆汁都吐出来。嘴巴里都是苦涩酸臭的味道。他用袖口擦了把嘴,不敢回头,逃也似的离开了那里。

 

在离开下城区之前,他看到巷口的有一家自助饮料店。Arthit走过去,按下下单按钮,一个柔美的女声传出:“您好,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么?”

 

“我要点一杯粉红冻奶。“

 

“好的,您的订单已提交。”

 

屏幕上灯光闪烁,卡通的粉红冻奶制作过程在上面演绎。

 

Arthit看着这幼稚地画面,忽然觉得自己可笑。

 

”不,还是不要了。”

 

“好的,您的订单已经取消。”

 

Arthit转身准备离开,走了两步,又停住脚步转身回来,重新按下点单按钮。

 

“给我一杯冰美式吧。”

 

Arthit,你就是心太软了】 

 

Arthit重新回到Madis,皱着眉头吸了几口手中的浮着冰块的棕色液体,苦涩的滋味从舌头尖滚到舌苔,整个口腔都是苦味。他猛地吐出来,权当漱口了。

 

还没等他找到垃圾站摆脱手上的“苦中药”。

 

一个骑着机车的黑色身影挡在他面前。

 

Arthit下意识地后退一步,摆出防御的姿势。可是看到那人脱下头盔,就放松下了警惕,是Not。

 

Not坐在机车上,向他微笑,对他伸出一只手说:“我从下城区看到你,一路跟过来,快点,上车后跟我走。”

 

Arthit没有把手给他,平静地说:“没用的,我身上有宠物环,跑到哪里他都能把我重新找回去。”

 

“我已经找到了,可以屏蔽宠物环信号的地方,你跟我走。”Not兴奋地说,干脆下了车来Arthit。

 

Arthit甩开Not抓着自己的手:“没用的,逃得了一时,逃不了一世,我不想牵连你,你快走吧。”

 

Not的表情阴沉下来:“你是不是,其实不想走?还是你已经习惯了被圈养起来趴在地上舔贵族的脚心?”

 

“随你怎么想。”Arthit不理睬他,径直往前走。

 

Not跑上来,拦腰截住Arthit不让他动弹。Arthit猛地肘部用力,狠狠地向后一击。Not闷哼着倒地,滑出几步远。

 

Arthit本来想掉头就走,却见Not躺在地上呻吟不止,白色的衬衫胸口处甚至有血迹。

 

他慌忙跑过去,紧张地想要拉开Not的衬衫领子,边急切地说:“你身上有伤怎么不和我说,我不会下手那么……”

 

Arthit一句话还没说完,就听到噼里啪啦一声,后颈灼痛发麻,倒在了Not的身边。

 

Not将Arthit抱起,扔掉手里的血袋将他扛上车子,看着Arthit歪倒在自己身前的脑袋,轻声说:“Arthit,你就是心太软了。”

 

同时发动机车,排气筒一阵浓烟,响亮的引擎声在街口回荡。粗糙厚实的防滑胎压过倒在地上的冰美式,塑料的杯身被压成两瓣儿,棕色的液体从破口处泊泊而出,流泻了一地。

 

如果不曾见过太阳,我本可以忍受黑暗】 

 

此时的Madis中心最顶层的办公室,像被飓风刮过一般狼藉,古董青瓷花瓶碎片散了一地,巨大的实木办公桌歪倒在地上。

 

Ward走进来的时候小心避开脚下的碎片,在一片混乱之中找到了Kongphop。

 

他坐在暴风的中心,整个人宛如入定了一般,双手合十撑在下巴思考,宛如老僧入定,连发丝都不乱。好像之前情绪失控的是另一个人格。

 

Ward走过去,看着Kongphop盯着的全息屏幕,屏幕上显示着红色标出的活动路径。

 

Ward知道这是金属环上的定位信息传输过来的,可以看到Arthit整一天的行动情况:从Madis到了下城区然后返回,接着在Madis的边缘处一路向着Ceres的方向移动,接着就,消失了……

 

“信号消失了,怎么可能?”Ward直接在屏幕上调出监控的记录,可是Ceres的镜头明显被动过手脚,拍摄的完全都是静止画面。

 

“两种可能,一种是他进入了信号屏蔽区,另一种可能就是宠物环……被摧毁了。”Kongphop平静地叙述,但是说到最后,还是皱起了眉头。

 

“信号屏蔽区,那么只有……”还没等Ward说完,屏幕上提示信号又重新出现了。

 

“果然就是那里。”Kongphop快速地起身,迈步准备走出去。

 

却被Ward抓住了手臂,他说:“你知道劫走他的人,不是想要伤害他。或许这样放他走,对你们两个都好。”

 

Kongphop没有回答,只轻轻拂开Ward的手,头也不回地走出去。

 

进入待机模式的屏幕上显示了一首旧时的小诗:

 

Had I not seen the Sun

I could have borne the shade

But Light a newer Wilderness

My Wilderness has made —

 

如果不曾见过太阳,

我本可以忍受黑暗。

然而阳光已使我的荒凉,

成为更新的荒凉。(*注释1)

 

我帮Arthit从你这里解放出来了

 

Kongphop定位到Arthit信号消失又出现的地方。他戴着兜帽,Ceres已几近傍晚,远方一轮红日在叠嶂的山峦背后,照耀着低矮的屋棚,染上了一层血色。

 

眼前破败的建筑,之前只在屏幕上见过,四周都有炮轰的痕迹。Ceres在反叛战争中收到的伤害远比Midas要深重得多,那个灯红酒绿的城市已经看不出一点炮火侵袭的痕迹。

 

可是这里的残垣断壁上烧焦破损的痕迹,虽然被风沙遮盖依然清晰。这座城市从来都没有忘记它曾经的遭遇,却只得在无能为力中越发沉沦。

 

Kongphop走到近前,紧闭的铁门前还是旧式的密码键盘,他按下呼叫键,等了半晌,沉重的铁门从内部缓缓开启。

 

果然和他想得一样,那消失又重新出现的信号根本不是偶然。即使没有再次出现的信号,自己也能找到这里。不过对方好像已经等不及了。

 

Kongphop摘下兜帽走进黑暗里,空气中有陈腐的气味,反叛军的基地已被尘封许久,他还能重新找到开启的方式,果然也不是等闲之辈。

 

他顺着应急灯的微弱灯光往里走,没有丝毫的慌乱,只是在进门之前偷偷给M传递了一条信息。

 

应急灯突然熄灭了,前面的道路陷入一片黑暗之中,Kongphop本准备拿出口袋里的照明设备,可是身侧的一扇门忽然向右移开,白色的灯光照出一个长方形的剪影。

 

Kongphop没有犹豫,举步走进去,环视了一圈,没有发现Arthit的身影。只是在四个并排展开的老式电脑屏幕前发现了一个眼熟的身影。

 

“Arthit在哪里?”Kongphop见那人从椅子上转过来,问他。Kongphop想起来了,这是之前被关进监狱的四个人之一。

 

“不用找了,他不在这里。”Not好以整暇地坐在椅子上,转过来看他。

 

“不可能。”Kongphop平静地回道。如果不在反叛军基地屏蔽范围,自己的感应器绝对能立刻感应到Arthit的宠物环。

 

“你是在想这个么?”Not摊开支在电脑椅上的手掌,一个小小的金属环在他手里发着幽幽的光亮。

 

Kongphop表情瞬间变得暴怒,冲上前将Not从椅子上揪起来。“这个绝对取不下来的,你对他做了什么?”(注释2)

 

Not欣赏着他痛苦的表情,转着手上的金属环说:“我帮Arthit从你这里解放出来了。以后你再也找不到他了。”

 

我去救他们

 

Arthit在阴冷坚硬的地板上醒来,摸了摸自己被电击枪击中的侧颈。他试着站起来,可是手脚依旧绵软无力,他敏锐地发觉自己小臂上一个不起眼的针孔。

 

黑暗中有人发现Arthit醒了,连忙走过来扶起他。Arthit借着微弱的光线认出那人竟然是Tuta。

 

Tuta边扶起Arthit,边将一个瓶口递到他嘴边说:“你现在有点脱水,慢慢喝两口。”

 

Arthit抓住Tuta的手,问他:“这里是哪里?我为什么会在这里,Not呢?”

 

Tuta转过头不回答,只是一个劲儿的把水瓶往Arthit嘴边凑。

 

Arthit舔了舔干涩的嘴唇,喝了两口水,感觉恢复了点力气。提高音量说:“回答我,Tuta,不然我不认你这个兄弟。”

 

Tuta挣扎了一下说:“是Not把你带过来的,这里是反叛军基地,他让我在这儿看着你,一个小时以后,哦,不,”他低头看了一眼表说:“现在只剩15分钟了。”

 

“反叛军……基地?”Arthit脑子里曾经查到的那些资料又在脑海中重现,忽然有种巨大的不安在阴影里冒头。“那,那Not人呢?”

 

“他也在,他也在这里,他说要“好好”招待一位Midas的贵客。”Tuta将水杯放下,想将Arthit扶到墙边靠着休息。

 

“Kongphop!”Arthit几乎脱口而出,他抓紧了Tuta的袖子焦急地问他:“Not还说了什么?”

 

Tuta想了想回答:“他就说让我带你离开,还有……还有……”Tuta歪头想了一下,“对了,他还说之前你在Ceres救过他,他现在还你一条命。”

 

“什么?!”Arthit惊叫起来,撑着地面想站起身。

 

Tuta急忙把他按下去:“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,Not刚刚为你打过营养针……”

 

“那不是什么营养针,那是肌肉松弛剂。而且他不是去招待什么贵客,而是想和Kongphop同归于尽。”

 

“什……什么,你说……什……不,怎么可能?”Tuta震惊几乎语无伦次。

 

Arthit顾不上他,撑着墙壁努力站起来,一点一点挪到门边打开门。回头看到还蹲坐在地上发呆的Tuta对他说:“你现在快离开这里,反叛军的基地装了大量弹药,这里马上就要爆炸了!”

 

Tuta这才回过神来,连忙站起身,看着Arthit说:“那,那你去哪里?”

 

“我去救他们。”

 

这是他第二次求自己

 

Arthit摸索着墙壁往前走,因为黑暗狭长的通道和酸软使不上力气的双腿,几次想停下来休息,只能凭借着意志,举步维艰。

 

不知走了多久,久到他甚至怀疑自己的判断,是不是十五分钟早就过去了,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

终于他在不远处一扇铁门底部的缝隙瞧见透出来的微弱光线。他抹了抹头上渗出的汗水,三步并作两步,踉跄着快步走过去,用力地敲着铁门:“Not,Not快把门打开……”

 

没等他说完,铁门突然从内部被暴力拉开,Arthit发誓他听到了门闩断裂的声音。下一刻,他就被紧紧拥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里。

 

那人的鼻尖抵着他头顶的发旋,深深吸气,汲取Arthit身上的气息,像是找回了失而复得的珍宝,再也舍不得放开。

 

Arthit挣扎想从Kongphop的怀抱里脱身,却又被他按着脑袋重新带进怀里,搂在腰间的手收得更紧。

 

Arthit越过Kongphop的肩膀看到一个身影歪倒在地上,两只手呈不自然地角度扭曲着,脸部肿胀地几乎认不出样子。

 

Arthit声音冰冷,在Kongphop的耳边:“你把Not怎么了?”

 

Kongphop稍稍撤开怀抱,轻蔑地看了地上人一眼,“他活该。”

 

Arthit握起拳头一拳砸向Kongphop的侧脸,虽然力气不大,Kongphop依然被他打得偏过头去。

 

Arthit每一个字都像尖刀一样插在他的心上:“对你来说,是不是贫民窟的垃圾们怎样都是活该?”

 

Kongphop摊开手掌,将手里紧攥着的那个金属环给他看,神情痛苦:“他对你做了……这种事情,难道他不活该么?”

 

Arthit看了一眼Kongphop手上的金属环,拿起来扔到地上。“你这个白痴,这不是我的,这是他跟踪我到下城区,不知道在哪一个死在地下赌场的宠物身上弄来的。”

 

Kongphop眼里亮了一下,还是不放心,看着Arthit虚弱的样子问他:“可是你怎么会这么虚弱。”

 

“那是因为他给我打了肌肉松弛……”Arthit的话音,被突如其来的巨响盖过,通道另一头一股巨大的气浪涌来,将两个人掀倒在地。

 

Arthit觉得一阵阵耳鸣,头发上衣服上都是飞灰。他甩了甩脑袋用能吼出最大的声音对Kongphop叫到:“快走!这里要爆炸了!”

 

可是这声音传递到Kongphop耳朵里像隔着水面的叫喊,扭曲又听不清楚。

 

不过在另一声爆炸响起之前,他托起Arthit的腰,半抱着他往外走。

 

但Arthit死死拦住Kongphop的腰不让他动弹,频频回首指着身后喊叫。

 

Kongphop低下头凑过去听,Arthit不断重复着:”Not,Not,救他救他,求你,求你……”

 

Kongphop看着Arthit哀求潮湿的眼睛,这是他第二次求自己。

 

Kongphop默默地将Arthit放下,转回身去,将昏死在地上的Not拖起来,往前走。

 

像缺了齿轮的精密仪器,忽然停工

 

Kongphop拖着Not,Arthit还没有恢复,而爆炸声紧追在身后,一声比一声更近。

 

Arthit焦急地往前走,回头看Kongphop却丝毫没有担心的神色。如果真的要比起来,他刚刚暴力拆解门板的时候情绪更激动一点。

 

Arthit尽量矮着身子前行,避免吸入太多的烟雾。他用袖口挡着口鼻,黑色的浓烟从身后滚过来,遮挡了视线。

 

突然身后Kongphop大喊一声:“小心。”

 

还没等Arthit回头,只感觉自己背后被狠狠推一把,身体在粗粝的地面滚了几圈,裸露在外的手臂上都是擦伤。

 

他支着手臂起身,发现Not仰面伏在自己的不远处,而Kongphop却不见身影。

 

Arthit挥开浓烟往回找,却见Kongphop正靠在墙边,面色惨白。

 

Arthit立刻跑过去想拉他起来,轻轻扯动,就听Kongphop轻哼了一声阻止他:“别管我,你快走吧。”

 

Arthit抬着他的手臂还想拉他起身,却被Kongphop制止,他指了指自己的下身。

 

Arthit循着Kongphop手指的放下看去,一块巨大的钢筋压在他的下半身,双腿从膝盖处齐齐截断,露出森森白骨,血液喷薄而出,染红了裤腿。

 

Arthit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,快要呜咽出声,他看着Kongphop平静的脸不敢置信地摇头。

 

Kongphop却用手轻轻地将他落在眼前的刘海梳到耳后,温柔地说“你走吧,你不是一直想要自由么?我还你自由。”

 

Arthit不停地摇头,伸手还想要扶起Kongphop。

 

Kongphop摇了摇头,正色地看着他。“你听我说,你带着他走,你们两个人都能活下来。不然就是三个人一起死。”

 

Kongphop说着将自己的腰带拆下来,递给Arthit。“你用这个绑在他身上拖他出去吧。”

 

Arthit颤抖着双手接过腰带,最后深深看了Kongphop一眼,消失在浓烟深处。

 

Kongphop看着Arthit远去的方向,手上还残留着他鬓发的温度。

 

Kongphop感觉自己从出生起,那一刻不停高速运转的脑袋慢慢停下了。像缺了齿轮的精密仪器,忽然停工。

 

血液不断在流失,身体在四周灼烧的炙热里如坠冰窖。

 

胸口破开了一个洞,长风荡胸而过。

 

第一次觉得冷。

 

 【我要回去找他

 

Arthit咬着牙,艰难地拖着Not,不知走了多久,终于看到了洞口的光亮。

 

用尽最后的力气,将Not拖到洞外,Arthit眼前一黑,脱力跪倒在地上。在他彻底失去意识之前,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呼唤。

 

Arthit感觉到干渴的嘴唇上有水滴滴落,他如饥似渴地张大了嘴往水源的方向去寻。就被一个人抓住了肩膀摇晃。

 

Arthit努力睁开眼,看到眼前抓着自己的竟然是M,他感觉喉头火烧火燎,张了张嘴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嘶哑。

 

M见他发不出声音,将手中一颗药片送到Arthit口中,对他说:“将这颗药含在舌苔下面,你马上就能说话了。”

 

Arthit张嘴试了试,果然喉咙的症状缓解了很多。

 

M见Arthit恢复了语言能力,急切地问他:“Kongphop呢?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人?”

 

Arthit眼神一暗,声音像破了洞的风箱:“他腿被压断了,让我们先走。”

 

M睁大了眼睛,抓在Arthit肩膀的手几乎陷进他肉里:“所以你就把他一个人丢在里面了?”

 

Arthit轻轻摇了摇头,抬起头,眼神坚定对着M说:“不,我要回去找他。”  

 

Arthit想他早已伸手抓住了夜空中最明亮的那颗星

 

“你知道你回去找他是必死无疑。”

 

“他明知道带着Not和我是负担,但是还是愿意带上Not。”

 

“他是为了你。”

 

“我知道,他也是因为我才受伤的。”

 

“所以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就这样死去。”

 

Kongphop听到浓雾中传来咳嗽的声音,烟雾中一个人影摇晃着在靠近。

 

即使离的遥远,即使浓烟滚滚,Kongphop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从火光中向自己走来的身影,那样熟悉。

 

Kongphop看着Arthit走到身边挨着自己坐下,脸上带笑,语气轻松:“你有烟么?”

 

”你怎么回来了?”Kongphop皱紧了眉头,薄唇克制地抿成一线,按下胸中涌动的情绪。

 

“我记得你喜欢放在左边口袋。”Arthit却不回答他,伸手摸进Kongphop的口袋里。

 

“再不走就来不及了,咳…咳…”Kongphop看着一块巨石从空中砸落,挡住了唯一的出口。

 

Arthit却只是专注地在兜里摸索,找到的那一刻,向Kongphop得意的挤了挤眼睛。掏出一包烟,倒出最后两根,高兴地说:“我说吧,果然在这里。”

 

“咳…咳…”浓烟呛得Kongphop喉咙发痒,止不住咳嗽。

 

“咳…这烟真大,不过正好不用打火机了。”Arthit拿着一支烟在后面不远处燃着的木头上点着,重新坐回Kongphop身边,将一只递给他问:“你想抽么?”

 

Kongphop叼住Arthit递过来的烟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,眼底映照着燃烧的火光,滚滚的浓烟熏的他眼眶发红。抬着下巴,轻声说:“借个火”

 

Arthit偏过头,叼着点燃的烟在半空中与Kongphop的相遇,跳跃的一星火光点燃另一簇烟丝,明了又暗。

 

Kongphop的气息从烟火那头传过来,刻入骨血的熟悉。

 

Kongphop用力地吸了一口,瘦削的双颊凹陷进去。猛然呛得咳出血来,胸膛起伏不定,喉头一片腥甜。

 

Arthit吐掉烟头关切地去看他,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蓄满了泪水。

 

Kongphop笑了,唇边还挂着血丝,身下一片腥红,眸子却像七月的流火,熠熠生辉。

 

他叹息着仰头:“只可惜屋顶炸不出个窟窿,不然我还能最后陪你看一次星星。”

 

Arthit凝视着Kongphop的眼睛,火光在他墨黑的瞳仁里跃动,像燎原的星火,像闪烁的星空,像春风骀荡的无尽旷野,像波光潋滟的幽潭深涧。

 

水波揉碎在温柔的目色里,搅乱满池的星光。如浮萍聚散,流云归去,时光冉冉,岁月悠悠。

 

往事都印在这双璀璨的眸子里,诉不尽衷肠,道不清是非。

 

Arthit想自己早已伸手抓住了夜空中最明亮的那颗星。

 

“我已经看到星星了。”

 

“在哪里?”

 

Arthit没有回答,将头轻轻靠在Kongphop的肩上。

 

肌肤相触的那一刹那,身体不自然地抖了一下,Arthit从来不知道如何能在这人身边放松,以前以为是害怕,之后是日日加深的仇恨,现在已经说不清。

 

两人很静,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的频率。周围很吵,钢筋沉重地砸进地面,震耳欲聋。

 

燃尽的烟灰掉落在身上,执烟的手指已经被熏黄。小指勾连在一起,像是无声的许诺。

 

身后黑色浓烟夹着死亡的气味滚滚而来,头顶上的木灰尘屑堆积在肩头,四面的爆破声接连不断,断肢的血迹一路蜿蜒,仿佛看不到尽头。

 

火舌已经舔上两人的后背,皮肉熏焦的气味。

 

Arthit猛然抓过Kongphop的肩膀狠狠地吻他,干燥起皮的嘴唇在他的嘴上摩擦,完全没有章法,只是一味的用力。

 

高热和灼痛的闷哼都化在两人纠缠的唇舌之间。

 

Kongphop脱下手套,沾血的手指轻柔地圈住Arthit的脊背,缓慢地回应,耐心而细致。

 

他想铭记这一刻,这一刻他们真正拥有彼此。

 

还拥有全世界的时间。

 

顶上终于破开一个窟窿,银白色的月光洒落地面。

 

无垠的暗夜里,星子明灭闪烁,像无数双深情的眼睛。

 

凝视着这个世界。

 

The End

 

作者的废话:听说……我写的文虐不到人?

 

画蛇添足的注释:

 

注释1:《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》(Had I not seen the Sun)是美国著名女诗人艾米莉·狄金森作的一首小诗。

 

注释2:取下宠物环的唯一方法呢,就是切JJ,原作的Riki就被暗恋他的基友切掉了JJ。你们知道我为了保住屁阿嚏宝贵的JJ多写了多少字么!

 

Ps:看动画里苏炸天的台词,自己写就…这篇完全反我一贯套路,不过也算写过霸道总裁炮了…大概会成为不忍回首的黑历史……


例行掉粉时间:一年生完结文、连载、脑洞、坑总结 (持续更新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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